西南聯合大學,是抗日期間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南開大學舉校南遷云南聯合而成。三所大學師生自長沙起,步行穿越湘黔滇崇山峻嶺,來到昆明。一路充滿抗日豪情,艱苦卓絕自不待言,其間感人故事甚多,已有成書記載(張寄謙《中國教育史上的一次創舉――西南聯合大學湘黔滇旅行團紀實》,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年),可以參閱。
是抗日大目標,將三所原本風格不同、地域不同的大學凝聚在了一起。在昆明,馮友蘭先生撰寫了“西南聯合大學校歌(調寄滿江紅)”:“萬里長征,辭卻了五朝宮闕。暫駐足、衡山湘水,又成離別。絕徼移栽楨干質,九州遍灑黎元血。盡笳吹、弦誦在山城,情彌切。千秋恥,終當雪。中興業,需人杰。便一成三戶,壯懷難折。多難殷憂新國運,動心忍性希前哲。待驅除仇寇復神京,還燕碣。”1945年抗日戰爭勝利了,當三所大學即將返回內地,西南聯合大學將成為歷史時,馮先生還撰寫了聯大紀念碑碑文,其中曰:“聯合竟,使命徹。神京復,還燕碣”,校歌中“待驅除仇寇復神京,還燕碣”的信念,在銘辭中已成事實。紀念碑矗立在聯大校址上。西南聯大的歷史意義自有評說,非小文所能及,故不多言。
1981年,國家圖書館《文獻》季刊“中國當代社會科學家”欄目向馮先生征求自傳,時年八十七歲高齡的馮友蘭先生在自傳中特別親手抄寫“西南聯合大學校歌”,并附言:“西南聯合大學校歌,調寄滿江紅,四十年前舊作也。一九八一年二月書以見舊邦新命之意。馮友蘭”《文獻》季刊至今已百余期,我們在舊檔中看到這幅珍貴手書,正值紀念抗日戰爭勝利六十周年,仿佛重見國難當頭的歲月,中國大批知識分子“壯懷難折”,為“新國運”與全國人民同心同德,艱苦奮斗的風貌,不由得神往之。今特揭之于此,與同好共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