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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安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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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哲人馮友蘭的兄弟姐妹及子孫后代,多為專家、學者;馮氏家族人才濟濟,他們的名字在各自學界流光溢彩。 宗璞是人們喜歡和敬重的中國當代小說家、散文家。然而知道宗璞是馮友蘭之女,并把她與馮景蘭、馮沅君、馮鐘越等名字連在一起卻是近來的事。 不久前,筆者采訪了宗璞。她談了其父馮友蘭,談了馮氏家族,談了自己的成長、創作與生活。 三史釋今古 六書記貞元 馮友蘭是一代哲人,深思慎取是他的特點。他經常沉湎于思考之中。他的摯友金岳霖曾經幽默地講過一則故事:“抗戰初,清華教授們從長沙往昆明遷移,途經鎮南關,當時司機通知大家,不要把手放在窗外,要過城門了。別人都照辦,只有馮友蘭聽了這話,便考慮,為什么不能放在窗外,放在窗外和不放在窗外的區別是什么,其普遍意義和特殊意義是什么。還沒考慮完,已經骨折了。” 馮友蘭是中國20世紀著名的哲學家、中國哲學史專家。1923年獲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哲學博士學位。曾先后擔任燕京大學、清華大學、北京大學哲學教授,任清華文學院院長達18年之久,并曾擔任過清華校務會議主席,主持日常工作。中國哲學史的學科建設與發展同馮友蘭的名字分不開。他一生的主要學術成就可以用他墓碑碑陰的自撰塋聯來概括:“三史釋今古,六書記貞元。”所謂“三史”就是指他的《中國哲學史》(二卷本)、《中國哲學簡史》、《中國哲學史新編》(七卷本)。“貞元六書”是他的哲學創作。 馮友蘭創立了“新理學”。像他這樣自成體系的哲學家,在中國寥若晨星。 “唐河三馮” 鄉閭傳頌 馮友蘭是河南唐河人。在唐河,“馮家三兄妹”的故事可以說是婦孺皆知,唐河乃至整個南陽地區不但因之而驕傲,而且還因之形成了一種好學求知的好風氣。 馮友蘭有姊溫蘭,早嫁。弟馮景蘭是一位地質學家。馮景蘭雖不像其兄那樣名聲顯赫,在地質學界卻也是一塊豐碑。早在20年代,馮景蘭就在廣東考察發現了紅黃色砂質巖經過風化以后形成的一種特殊的地文現象,他把這種地文現象命名為“丹霞地貌”,這一命名一直為國際地質學界所沿用。妹馮沅君(淦女士)是一代才女,現代作家、學者。馮沅君是曾受魯迅稱贊的五四時代著名女作家,時有“黃(廬隱)、凌(叔華)、馮(沅君)、謝(冰心)”之稱。1924年她以作品《旅行》登上文壇。《卷施》、《春痕》、《劫灰》在當時影響都很大。她后來從燕京大學到山東大學任教,致力于古典文學研究,與著名古典文學專家、文學史家陸侃如結為伉儷,他們合著過一本《中國詩史》。另外,她對古代戲曲特別是元曲有精深研究,著有《古優解》,一些考證很有價值。馮沅君不但才華卓越,而且嚴謹認真。她教了那么多年的書,仍然要認真備課,絲毫不馬虎。他們的堂妹蘭是中國哲學家、哲學史家張岱年的夫人。馮氏兄妹的成才,與他們的母親吳清芝老夫人有很大關系。她不但教子有方,而且思想開明。在那個時代,她不但積極培養子女,而且還理解和支持他們自由戀愛、自主結婚。馮友蘭要帶著新媳婦任載坤回家省親,有人勸他們暫時別回去,怕他母親不讓任載坤出來工作。馮友蘭說我母親肯定不是那樣的人。果然,在家沒住幾天,母親就“攆”他們走,并說:“我不要媳婦在家照料、伺候,只希望你們在外好好地做事,有了小孩我替你們照管。” 五男五女 十全十美 1945年,吳清芝老夫人去世,馮友蘭、馮景蘭趕回故里奔喪。縣長來拜,告辭時,他們竟不去送縣長,而去送普通親友鄉鄰,這事至今還在鄉里傳為美談,當然也有說“呆氣”的。馮友蘭與任載坤育有二子二女:馮鐘璉、馮鐘遼、馮鐘(宗)璞、馮鐘越,都卓有成就。長女馮鐘璉西南聯大外語系畢業,是北京31中優秀的語文教師,1975年去世了。長子馮鐘遼西南聯大肄業,后去美國留學,在美國成家立業,是鍋爐(工業用)專家。二女宗璞是知名作家。馮鐘越是航天工業部主任工程師,飛機強度專家,可惜天不假年,赍志以終時才51歲。鐘越一直在西北黃土高原上工作,按馮友蘭的聲望和馮鐘越的才學,如果活動活動,調回北京應該是能做到的,人們都說馮友蘭“呆氣”,只能眼睜睜地望著自己最鐘愛的幼子,在醫療落后的黃土高原為航空事業流盡最后的汗和血,所能做的只能是老淚兩行,挽聯一副:“是好黨員,是好干部,壯志未酬,灑淚豈止為家痛;能嫻科技,能嫻藝文,全才罕遇,招魂也難再歸來。” 馮景蘭與任載坤育有三男三女:馮鐘豫、馮鐘蕓、馮鐘潛、馮鐘廣、馮鐘燕、馮鐘潮。三個兒子除鐘豫是水利專家(在臺灣)外,鐘廣、鐘燕都繼承父業,研究地質礦床是地質學家。鐘蕓是北大文學教授,其夫任繼愈是著名學者、北京圖書館館長。馮鐘潛是高能物理所的研究員。馮鐘潮是清華畢業生,在沈陽研究金屬。 馮沅君沒有子女。 按說這同祖父母的五男五女,應該是十全十美,但在“文革”那個荒唐的時代,卻歷經磨難。宗璞在“文革”中被批斗,其中頭號罪狀就是:“馮友蘭的女兒”。 何止于米 相期以茶 馮友蘭先生做清華文學院院長18年,與清華許多名教授都保持了良好的關系。朱自清、聞一多都是熟人。朱自清的日記經常出現馮友蘭的名字。 解放后,有一段時間,大家彼此誰都不跟誰來往,搞“階級斗爭”,“六親不認”。改革開放了,學術界的一些老朋新友便常來常往了。 馮友蘭與金岳霖同庚。1983年,兩位老先生在做88歲“米壽”(米字拆開是八十八)時,馮友蘭寫了兩副對聯,一副給自己,一副送金岳霖。給自己的一副是:“何止于米,相期以茶;胸懷四化,意寄三松。”意思是不能止于“米壽”,期望能活到“茶壽”(茶壽:是108歲,“茶”字上面“卄”是二十,下面也可拆為八十八),我為國家四化的實現而努力,意寄陶淵明撫松而徘徊的境界,并不計較現實的得失,意境很高遠。給金岳霖的對聯是:“何止于米,相期以茶;論高白馬,道超青牛。”前兩句同,后兩句是對金岳霖邏輯和論道方面的贊嘆:論辯比公孫龍的“白馬非馬”論要高;論道超過騎著青牛的老子。這對金岳霖評價很高。可惜不久金岳霖就去世了,沒有能“相期以茶”,馮友蘭自己也沒能“相期以茶”,離“茶壽”還差13年。馮友蘭晚年,一直是和宗璞一家生活在一起。馮友蘭曾說自己早年賴慈母,中年仗賢妻,晚年靠孝女。宗璞的夫君蔡仲德是中央音樂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著有《中國音樂美學史》,影響很大。宗璞說:父親給我的人格和文學影響都很大。他不是很勤奮的那一類,但有恒心,有韌勁。他引以自豪的是從來不開夜車,不熬夜。他待人很寬容,講忠恕之道,常常替別人著想。他讓我“莫將”《新編》代《雙城》“,意思是不要因為他的《中國哲學史新編》耽誤了我的四卷本長篇小說《野葫蘆引》。第一卷《南渡記》1988年出版了,10年過去了,第二卷《東藏記》,才寫了十五六萬字,現在每天寫五六百字,打算寫20多萬字,1999年上半年脫稿。后面還有第三卷《西征記》,寫滇西大戰。最后是《北歸記》。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父親的執著精神給我印象最深。他以85歲高齡開始寫作七卷本《中國哲學史新編》,年齡大了老生病,我就奔走醫院幫他治病,他說現在治病是為了寫書,等書寫完了,有病也不治了。最后他還是寫完了。我現在也要用父親的這種執著精神把我的小說寫完。”寫小說,不然對不起沸騰過并隨即凝聚身邊的歷史;寫散文,不然對不起流淌在心間的萬般感受;寫童話,不然對不起眼前光怪陸離的幻象;寫短詩,不然對不起耳畔琮變化的音符。我寫,因為我有;我寫,因為我愛。“這是宗璞對為什么寫作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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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中華英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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