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清在《傳統(tǒng):由“知識資源”到“學術資源”》(《中國社會
科學》2000年第4期)一文中說,構成傳統(tǒng)最重要的是它所擁有的一些
經典,并具體反映在讀書人的知識來源上。基于此,或許可以換一個
角度思考20世紀中國傳統(tǒng)的失落,以及失落的究竟是什么?透過《新
青年》文本可知,五四一代關于傳統(tǒng)的立場,主要體現(xiàn)在不把傳統(tǒng)作
為政治制度合法性的知識資源,傳統(tǒng)也因此呈現(xiàn)由“知識資源”向
“學術資源”的過渡。自五四迄于今,文化傳統(tǒng)由各種“經典”向抽
象化的象征符號過渡意味著對傳統(tǒng)文化的認知受到知識分子文化素養(yǎng)
以及歷史境況的影響,從中可見中國知識分子無論是批判傳統(tǒng)還是弘
揚傳統(tǒng),都不斷在重新界定傳統(tǒng),并用新的象征符號表達。同時,
“經典”的“學術資源”化也表明,傳統(tǒng)作為“知識資源”的失落構
成20世紀中國文化命運的實質寫照。
盛邦和在《傅斯年:批評主義史料學派的文化建設論》(《河北
學刊》2000年第3期)一文中說,評論中國現(xiàn)代文化建設史諸學派,傳
統(tǒng)的觀點是兩大學派:文化激進主義學派與文化保守主義學派。這樣
劃分欠科學,劃分為文化守護學派、文化批評(破壞)學派及文化建
設學派較為適宜。胡適群類是中國文化批評學派最有力與最有影響的
積聚。他們從“破壞”入手,以期中國文化的徹底重構。他們的實證
疑古的方法論即為此目的服務,并將此種方法運用于史學。傅斯年屬
胡適文學“猛將”之一,他主張中國文化“脫棄舊型入于新軌”,于
“破壞”前提下重作新制;他對中國“性”、“命”說作全新詮釋,
倡言“史學便是史料學”,認真實踐,做出成績,在中國文化建設史
上留下鮮明印記。
張錫坤、徐正考在《氣韻源于“氣運”》(《吉林大學學報》
2000年第3期)一文中說,把氣韻等同于“傳神”的詮釋,存在著三大
誤區(qū):以“風韻”解氣韻之“韻”;以“文氣”解氣韻之“氣”;以
為氣韻的哲學基礎在于玄,無視“無”與“氣”的完全不調和。氣韻
源于“氣運”,二者的通假既有音韻學的依據,又有文獻可證。氣韻
即氣運,乃氣運從哲學到文藝審美中的延伸,是《易傳》所崇尚的生
命運動的美學精神的抽取縮和。劉勰的“自然之道”,鐘嶸的“氣之
動物”,與氣韻有著共同的旨趣,是分別從文學、詩歌和繪畫領域對
文藝本體論的表達。
張作耀在《曹操集權而未篡漢自立辨析》(《東岳論叢》2000年
第3期)一文中說,東漢末年,身逢亂世的曹操以其杰出的政治軍事才
能,逐步鏟除群雄,控制東漢王朝;進而廢三公,恢復丞相制度,把
持朝政。曹操集權而不篡的原因是:他認為輕易廢立,為天下大不祥
之事;世受漢恩,使他不敢輕言廢立;他以扶漢而不篡漢倡言天下,
自食其言,多有不便;控制漢室,可以“挾天子以令諸候”,使自己
凌駕于劉備、孫權之上而無降低自己地位之虞,同時也否定了劉備、
孫權割據政權的合法性。當然,如果條件成熟,曹操還是會篡漢自立
的,只不過天不假年而已。
杜勤在《論鼎三足的喻象意義》(《華東師大學報》2000年第3期)
一文中說,殷代開始鼎以銅制取代陶制,由日常炊具變?yōu)槎Y器。從此,
鼎之為器,含物象之法,其用途較之發(fā)明當初發(fā)生了質的變化。與鑄
于鼎面的動物圖案的神秘巫術意義同樣,鼎三足也被賦予了重要的喻
象意義。進入西周后神運萬物的原始宗教趨于理性化、世俗化,陰陽
學說從自然的客觀變化中考察大地萬物之運行規(guī)律,建立起一套類通
天地的人間秩序,滋生出天地人三位一體的宇宙思想,從而為鼎三足
為“三公”的喻象意義提供了重要的基礎。
程美寶在《陳寅恪與牛津大學》(《歷史研究》2000年第3期)一
文中說,陳寅恪曾被牛津大學聘為漢學教授,卻終未到任。中國中英
文化協(xié)會和英國利用庚子賠款建立的大學中國委員會在聘任過程中扮
演了重要的角色。陳寅恪赴英受阻是由于戰(zhàn)爭令交通中斷的說法并不
準確;令陳滯留香港的很可能是當時一些中國外交官摻雜了政治和外
交因素的做法。英國漢學家修中誠與陳寅恪商定在牛津大學開展中國
歷史研究的計劃和有關信件,展示了陳寅恪的學術抱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