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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紅 |
最近,浙江教育出版社出版了《中國詩學大辭典》。至此,“中國詩學”、“中國詞學”、“中國曲學”三部大辭典遂成聯璧。
《中國詩學大辭典》到手之時,適有編輯部里一年輕同志相問:“李賀詩集有沒有明清人的注釋整理本?”這方面的知識,通過《中國叢書綜錄》、《增訂四庫簡明目錄標注》自可輕而易舉地查到,但因為有此一問,我立即想到去查《中國詩學大辭典》,以驗證一下它的學術成色。翻開筆畫索引,很快在“李賀集”條下看到了關于詩集編纂情況、版本流傳情況和歷朝歷代對李賀詩集的注釋與整理情況。條理清晰、敘述詳明,且有對諸本特點及優劣的扼要評騭,體現出今人的學術眼光;而對詩集注釋整理情況的介紹也一直下延到當代,這部分信息尤為重要。除此之外,我還在索引中看到了關于李賀的這樣一些詞條:“李賀”、“李賀年譜”、“李賀年譜會箋”、“李賀詩校箋證異”、“李賀詩索引”、“李賀詩集(葉蔥奇注)”、“李賀詩集(英譯)”、“李賀研究資料”、“李賀啞謎詩歌新編”。可以看出,辭書編纂者旨在將作家研究、作品研究及傳播情況囊括于一書,這無疑為讀者提供了極大的方便。
《中國詩學大辭典》的編纂,不僅吸納了近年來新的研究成果,亦關注到新的文獻成果。如“王之渙”條,《辭海》(1980年版)、《中國大百科全書·文學卷》等均稱王之渙“字季陵”,而《中國詩學大辭典》則寫作“字季”,這是根據齊魯書社1986年版《曲石精廬藏唐墓志》所收唐靳能撰《唐故文安郡文安縣尉太原王府君墓志銘并序》中的文字改定的。根據名與字的相關互訓原理,“”字正與“渙”相關合,并有《老子·十五章》“渙兮其若冰之將釋”(王弼本)為出典,(凌)積冰也。所以“”字鐵定無疑。
“知也無涯。”從另一層意義上說,辭書便如法律條文一樣,在現實中永遠是滯后的。因為新的知識、新的情況總會不斷涌現,而編纂者目力所及,畢竟有限。《中國詩學大辭典》亦不免有這方面的缺憾。尤其是“海外及港臺研究”部分,輕重失當,有些內容顯然因掌握材料不夠而過于簡約,如“魏晉南北朝詩歌研究在國外”條,在介紹南朝民歌研究時,舉出了日本漢學家小尾郊一的單篇論文《南朝的戀歌———以西洲為中心》;在介紹山水文學研究中開一代研究新思路的“自然觀”研究時,卻沒有點出小尾郊一的力著《中國文學中表現的自然與自然觀》。
在對辭書求全責備的同時,我們也須看到國內海外漢學研究基礎的薄弱,從業人員之少,尚不足以覆蓋海外漢學之方方面面;而真正將海外漢學由譯介上升到研究階段,亦不過是近十年內的事情,從文本研究到宏觀把握,都未能盡如人意。而文本來源渠道之不暢,更令人如臨奈何橋上。因為多數學者的唯一文本來源是國家圖書館,圖書館的館藏資料原本不盡如人意。
《人民日報》 (2000年08月05日第六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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